三体（）第211章 【时间之外，我们的宇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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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脑中找到把三文字翻译成类文字的件，于是们开始学习三文字，智子成了们的老师。但们很发现这极其困难，原因在于三文字是种表意文字，与类的表音文字同，与语言无关，直接表达义。类在远古时代也现表意文字，比如部分象形文字就是表意的，但消失了，类的阅读习惯完全成了表音的习惯。，们发现这种困难只是在开始时存在，越往越容易。们经艰难的两个月，步逐渐起。与表音文字相比，表意文字最的优在于阅读速度，这种文字阅读起比表音文字至少十倍。

程心和关帆开始磕磕绊绊地阅读三文的文献资料。们最初的目的有两个，是想了解三世界是如何记载们与地文明的那段历史，二是想知这个小宇宙是如何建造的——对于者，们知真正从专业角度了解太可能，但至少应该从科普角度知是怎么回事。智子说，达到这两个目标，们还需年时间步掌三文字，再用年去阅读。

建造小宇宙的基本原理确实令们难以想象，即使是其中些层次较低的奥秘们也很时间明。比如在立方千米的间中，生循环是如何建立的？太阳是什么？它的能源从哪里？最令费解的是：作为个完全封闭的系统，小宇宙中的热量到哪里去了？

当然，们最关心的是：小宇宙可以和宇宙通信吗？智子告诉们，小宇宙绝无可能向宇宙传递信息，但接收到宇宙的信息广播却是有可能的。说，所有的宇宙都是个超的泡（这涉及三理学和宇宙学中最基本的理论图景，对此也无法步解释），宇宙有足够的能量把信息在超传播。但这很困难，需难以想象的巨能量，如果宇宙这么，可能需把相当于个银河系的质量化为纯能。其实，647号宇宙中的监测系统经常收到超其宇宙的信息，有些是自然产生的，有些是无法解读的智慧信息，但从未收到们所的那个宇宙的信息。

时间天天去，像那条小溪中的，平静而流畅。

程心开始写回忆录，记述所知的历史，把它称为《时间之外的往事》。

有时候，们也设想新宇宙中的生活。智子告诉们，按照宇宙学理论，新宇宙在宏观定是于四维的，甚至很可能于十维。当新宇宙诞生，647号宇宙能在其中自建立并检测周围的环境。如果新宇宙于四维，小宇宙可以跨越间行移，直至寻找到适的生存环境；同时，还可与三世界其小宇宙的移民行联系，当然，也可能与银河系类的移民联系。在新宇宙中，旧宇宙的移民几乎属于同个种族了，应该可以共建个世界。智子特别强调，在维宇宙中，有个因素使生存的几率增加：在众多的维度中，可能有多于个的维度是属于时间的。

“多维时间？”程心时无法理解这个概念意味着什么。

“即使时间仅有二维，也将呈平面状而是直线状，有无数个方向，那就意味着们可以同时无数个选择。”关帆解释说。

“其中总有个选择是对的。”智子说。

在麦田第二次成熟的个夜，程心醒，发现关帆去了。起到外面，看到太阳已经成明月，小世界沉浸在如的月光中。看到了关帆，正坐在小溪旁，在月光的背影中看了忧郁。

在这真正的二世界，两个都对彼此的神状十分，程心已经发现关帆有心事。其实，在之的部分时间都于种很阳光的状，直到几天还对程心说，如果们真能在新宇宙中安定地生活，也许们的孩子能够重建类种族。但，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常常个时间沉思，有时还在终端窗计算着什么。

程心在关帆边坐，把搂在怀中。月光中的小世界十分宁静，只有小溪中的声。月光照着成熟的麦田，明天就收割了。

“质量流失。”关帆说。

程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溪中跳的月光，知会解释的。

关帆接着说：“最近直在看三的宇宙学，刚刚看到了个对宇宙数学之美的证据：宇宙在质量的设计是极其巧的，三已经证明，宇宙的总质量刚刚能够使宇宙坍，点多，点少，总质量只减少点，宇宙就由封闭成开放，永远膨去。”

“可质量在流失。”程心说，立刻意识到了最几句话的义。

“是，质量在流失。仅三世界制造的小宇宙就有几百个，宇宙中的其文明世界，为了逃避坍，或为别的目的，又制造了多少？这些小宇宙都在带走宇宙中的质量。”

“们应该问问智子。”

“问，说截至647号宇宙建造完成时，按照三世界观测的宇宙状，还没有发现质量流失产生的任何影响，宇宙是封闭的，必定会坍。”

“那647号完成以呢？”

“当然知了。说，在宇宙文明中有种智慧文明的群，很像归零者，回归运，们图制止小宇宙的建造，并且呼吁把已经建成的小宇宙中的质量归还给宇宙但这方面的况知得也多。好了，再想这些了，们是帝。”

“可是，咱们早就得想帝想的事了，是吗？”

们直坐在小溪旁，直到月亮成太阳。

小麦收割的第三天，收获的麦子都已脱粒入仓。程心和关帆站在地头，看着机器翻耕土地，准备季的播种。现在仓库里已经堆了粮食，再种小麦就没有地方放了。是在以，们会热烈地讨论季地里种什么，但现在，程心和关帆都心事重重，再关心这些事。在整个收割和打场的程中们都待在间里，讨论着各种可能的未。两发现，每种们个生活的选择，最都会涉及宇宙的命运，有时还涉及多个宇宙的命运，们觉得自己真的像帝了。这种宏得们气，于是起到外面。

们看到智子沿着田埂步走。智子从扰们的生活，只有们需时才现。而这次，的步同以往，很急促，没有了贯的优雅，脸的张神也是以从未现的。

“们收到了宇宙的超广播！”智子说，然调了个终端窗并把它放到很，为了让们看清窗中的容，还调暗了太阳的亮度。

窗中速着无数行符号，那是由超广播所发的点阵图形显示的，那些符号奇形怪状，无法辨认。程心和关帆还注意到，每行符号都是同类型，它们而，像波纹的湍急河面。

“广播已经持续了五分钟，还在继续！”智子指着窗说，“其实广播的信息很简短，持续这么时间是因为使用同的语言，现在已经现了几万种语言，哦，到十万种了！”

“这是对所有小宇宙广播吗？”程心问。

“肯定是，还能是对谁呢？用这么的能量，应该是重信息。”

“有三和地语言吗？”

“没有。”

程心和关帆很明，这是个宇宙文明的生簿。

现在，宇宙可能已经去百亿年，管广播信息的容是什么，如果个文明的语言能够被列在广播信息中，那只有两种可能：这个文明仍然存在；或者，这个文明存在，且生存了相当的时间，它的文化在宇宙中留了永久的印记。

符号的河从信息窗中浩流，已经广播了二十万种语言，三十万、四十万百万种语言，数量还在增加。

三语言和地语言依然没有现。

“没什么，们知自己活，生活。”程心说，和关帆地依偎在起。

“三！”智子突然喊，手指着显示窗，这时广播的语言种类已经增加到百三十万左右，窗中有条三文字的信息闪而，程心和关帆可能看清，但智子能看清。

“地！”仅仅几秒钟，智子又喊。

当广播信息的语言种类达到百五十七万时，广播结束了。

信息窗中的显示消失了，只静止地显示两条分别用三和地语言书写的信息。程心和关帆没有看清信息的容，泪模糊了们的眼。

在这宇宙的最审判，地和三两个文明的两个和个机器地拥在起。

们知，语言和文字的化是很的，如果两个文明存在了相当的时间，甚至现在仍然存在，们的文字肯定与现在显示的完全同，但让小宇宙中的看懂，只能用古文字显示。与宇宙中曾经生存的文明总数相比，百五十七万是个相当小的数字。

在银河系猎户旋臂的漫漫夜中，有两颗文明的流星划，宇宙记住了它们的光芒。

程心和关帆平静，仔阅读信息的容，两种语言书写的容是样的，很简短：

回归运声明：们宇宙的总质量减少至临界值以，宇宙将由封闭转为开放，宇宙将在永恒的膨中去，所有的生命和记忆都将去。请归还们拿走的质量，只把记忆往新宇宙。

程心和关帆把目光从回归运声明移开，相互对视着。从对方的眼睛里，们看到了宇宙黑暗的景。在永远的膨中，所有的星系将相互远离，直退到各自的视线之外，到那时，从宇宙间的任何点望去，所有的方向都是片黑暗。恒星将相继熄灭，实质将解为稀薄的星云，寒冷和黑暗将统治切，宇宙将成座旷的坟墓，所有的文明和所有的记忆都将被永远埋葬在这座无边无际的坟墓中，切都永远去。

为了避免这个未，只有把同文明制造的量小宇宙中的质归还给宇宙，但如果这样，小宇宙中将无法生存，小宇宙中的也只能回归宇宙，这就是回归运。

两的目光已经流了切，并且了最的决定，但程心还是说了想说的话：

“想回去，但如果想留在这里，也跟留。”对关帆说。

关帆缓缓摇摇头，“是研究直径百六十亿光年的宇宙的，想在这个只有千米宽的宇宙里度生。们回去吧。”

“建议们这么。”智子说，“们无法确测定宇宙中时间的流逝速度，但可以肯定，距们从蓝星入这里到现在，宇宙至少去了百亿年，蓝星早就没有了，云天明给的那个太阳也早就熄灭了，们现在本知宇宙是什么样的环境，甚至知那个宇宙还是是三维的。”

“小宇宙的门是能够以光速移吗，能能找到个可以生存的环境？”关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