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锦瑟

说书人遥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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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授十年,望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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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心托杜鹃。早已两鬓染霜的宫娥在低声唱这首李义山所作的殇别之曲。

望帝宫,地之,先帝最为宠幸的毓妃被于此。宫中常言,冷宫中的毓妃,面如纸,发如雪,形同鬼魅。常在夜奏曲《杨词》,和琴声而唱,声若夜枭,十分可怖。

果真如此么?

侍奉的主子中最为安静的个。们派侍奉约是因为会将的故事到传扬,因会说话。可惜们错了,因为会同说话。

今天是侍奉正好三个月的子,膳食,而依旧站在窗边,手古琴。可是正当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住了

等等——”的声音悦耳,听去让觉得安心。步,转的瞬间却忽然呆住了瞬,究竟是讶异于的忽然开还是因为的相貌,也说清。但那确确实实是次在如此近的距离里看到这个被打入冷宫太妃的容貌。

当真是倾城之貌,间少有。眉凤眸,气质雅。纵发如雪仍掩其颜分毫。

,静候的吩咐。

“现在是什么年号了?”问。眉宇间的清冷敢抬头看

半晌,笑了,笑得无声无息。

“怎么啦?莫非连现在是什么年号么?或者应该说,就算知,也没法告诉。”

良久的静默里,似乎听到了微的叹息。

终于再度开:“罢了,就算知了现在是什么子,也了。被于这冷宫之中,天两天,年两年,又有何区别,”的语气中是落。“去吧。”

行了礼,退了。

今天是什么子,怎会知?今天是天授十年三月初八,是侍奉刚好三个月的子,也是于冷宫五年又四个月的子。

午膳,却似乎没有了食。甚至连早饭都没有,早已冰凉的饭菜仍然放在寝宫门叩门扉,却发现那门竟是虚掩。推门而入,只见琴而坐。

了,听曲吧。”

想劝午膳,却苦于无法发声,只得手舞足蹈的瞎比划番。看着的窘,已然了解的心意,微笑着起,说:把饭菜吧。

用膳的时候,站在旁侍立。只觉得梨木的桌椅和袅娜的相搭,好似古朴淡雅的写意泼墨画般,而,则是这幅画中唯画匠心用工笔描的九天仙女。

两刻以仍然端坐到桐木古琴旁,而则在收拾桌椅。淡淡地说:“今晚饭菜了。”拼命摇头,只为劝珍重。“必担心,去吧。”

,收拾,也就离去了。

可是当晚还是了,带着向御膳厨讨的开胃小菜。甚至为何这样。或许是职责如斯,但更多的是讨厌,这冷宫的规矩也懂几分,只希望自己珍重。

夜幕已然降,步入望帝宫时,如往昔地点亮了烛台,这座宫殿虽冷清却破败,或许是因为气所致?每样东西仿佛都有着自己的归宿,井井有条的陈列在各。好像它们从开始就应该被放置在那里的。

就连它们的主也是样的吧,应该在寝宫里。这也许就是这三个月的规律。

径直向的寝宫走去,叩响门扉,的宫殿里传洞的回声,但却没应门。推开门,蓦然发现屋里。这个规律灵了?还是

敢往想了。放手里的东西,推开窗户,看向□□。幸而在那里。心里悬起的巨石轰然落,却又只会怔怔的看着那个坐在月光的女子。

如瀑,片泼洒在那件温暖的鹅黄裳被月芒所笼罩,如同生无缝的□□般,而看见了?!

瞥的同时,心里震。恐怕是生气的吧。心吃惊的同时竟自觉地向退了半步。

“咦,是?”对于的突然现,略显几分诧异。但随即淡然微笑:“是说用晚膳了么,却还是了,小丫头。”顿了顿语气,向挥手,“别愣着,吧。”

抓起放在桌的东西,朝□□跑去。

到□□时,把怀里的东西古脑地放到了院正中的石桌看着跑得气吁吁的微笑,从怀里手帕递给

这、这是太妃的东西,怎能用?!边摇头边往退。却好像恼了,起拉住的手,把拽到旁,用手帕拭去了额头的珠。

时间难以接受的作法。是第个这样。第

次呆立在当场,笑:“小呆瓜”随即,再度坐回石椅之

然回,却发现脸得厉害,只讷讷打开包着小菜的油纸。却突然看见了放在桌子角落里的青瓷酒壶和酒杯。

似乎是在独酌呢,可是,没有酒给,这冷宫里难还有酒么?

“这是桂酿,是很久之酿好的。就放在寝宫里。”知什么时候绕到了,笑说:“这些都是自己的?”

摇了摇头。

,那么是请御膳帮忙的?会说话认识字?”点了点头,继续:“那么,告诉的名字吧,就用这桂酿在石桌写。”用手蘸毓妃手酿制的桂酿在石桌的名字。

睦堇是的名字,而是第个主名字的主子。

“睦堇么?名字错呢。”的肩膀,手指修而苍。“为什么宫呢?”

,为什么呢?若是家中落,或许早已嫁作,若非村中疫病横行,至于沦为卑贱的女。可惜,这些都是命呵。命数如何摆脱得了?!

黯然,只声叹息:“看起了伤心的往,是失言了。早了,也回去歇息吧。”

没有安,可是知为何,透锦帛所制的裳,受到手的温度,很凉。但是让安心。

离开□□的时候,回望了眼。在月光的映,在桂树的环绕中。好像是坠入凡间的仙子,可是,仙子又怎么会坠入凡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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