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燕山亭（第二部）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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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片段（）

已腊月，却迟迟未至。天气严寒，金兵南的消息早在开封城中传的沸沸扬扬，在心凄惶中，杂着腥风血雨降临间，降临汴京。

汴京城中再也见昔的歌舞升平，恐金的绪笼罩着整个开封，城中凡稍有资产者都已作好打点，准备南避难，而为国之君的徽宗赵佶，则早在把皇位匆匆扔给太子赵桓，就以南巡为名，逃离京师。

正是川烟草，城风絮。

怒雪威寒，天地肃杀。

园。

中植有疏疏落落数百株梅，寒意沁，雪微消融，却又很凝结为冰屑，天与地仿佛都封冻在这场百年难遇的寒里。

小院静。

小楼临风。

阁楼中对坐着两名男子，两名只有在画才可见到的男子，其中始终低垂着头，眼睛明亮、忧悒，似多、似无，另倚轿而坐，室温暖如，这却冷冷地有种杀气透肤而，但迫——杀气在这似乎已是气而升华为了种与生俱的气质。

这样的两个坐在起本就有些奇怪。

何况这里是“六分半堂”第重地——隔着梅园，阁楼对面就是雷纯闺“踏梅寻雪阁”。

更何况这两是“六分半堂”现任署理总堂主：狄飞惊；另却正是朝堂翻天覆地寻找的：无。

们在看，在听。

看残阳晚照、苍穹无。

听雪落的声音。

静。

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

雾气缭绕，茶浮。

茶壶中有汽冒。

开了。

只手稳稳将它提了起。

狄飞惊的手。

然，如蜻蜓点般倾了倾，注悉数落入杯中。

杯中浮起团雾，弥漫成莲，袅袅娜娜，飘飘，扶摇而，似莲翻，莲徐徐升，至杯结成团云雾，云散雾开，立刻幽四溢，室如。

狄飞惊将其中只递给无，无接，微颔首，算是作谢。

然举杯，尝。

室即有股隐隐淡淡的茶漫了开

狄飞惊眉，忽：“捕头怕在茶中毒？”

无眼里微微有了点笑意：“想阁这么的理由。”

“目，李邦彦正在城中挖地三尺，搜查捕头落，若将给，岂非功件？”

这次，无是真的笑了：“若是如此，阁换的只怕是奖赏，而是番猜忌。”

狄飞惊也笑了：“哦？”

“李邦彦虽曾受蔡京提拔，但此心极，早在蔡京掌权时就已暗中巴结梁师成，因而遭蔡京猜忌，多方受到排挤，方早已互生嫌隙，蔡氏之所以在新帝登基获罪失宠，因此与时中促成之故，对贵堂曾为蔡京效命之事直存有心结，此虽除成某而，但想必更想伺机铲除六分半堂，以泄旧怨。”

狄飞惊低叹：“蔡京于，梁师成败于，李彦结怨西北，朱勔结怨东南，王黼、童贯复结怨于二虏，今又有时中、李邦彦、耿南忠之流为朝中，国如此，夫复何言。”在叹家国事，可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述说家常琐事。

无：“外患并足惧，最怕就是忧，所谓祸起萧墙，防胜防。如今局，国家存亡仅在呼之间，全城，理应齐心协，致对外。”

狄飞惊微微抬目：“的意思是”

“‘六分半堂’与‘金风雨楼’原是则两利，分则两伤。相信堂主心中明，需在多言。”

狄飞惊笑：“捕头难没听说：山容二虎？”的声音戏谑得像在决定堂中事而在与探讨个同完全相的问题。

狄飞惊始终文质彬彬、温文守礼。

这种最好说话。

因为管说什么，都会气，永远是副温温文文、和和气气的样子。从没有见怒，这个好像从就会生气。

这种也最难说话。